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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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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姑娘,你可別亂認親人啊,我已經有個妹妹叫我頭疼了,可不敢想再有一個。”男子收回糖葫蘆,兀自琢磨著,說的理所當然。用手指戳了戳,感覺那糖葫蘆就是個怪物,齜牙道:“怎麽會喜歡這樣的東西?”一副嫌棄的樣子。

鄭雲笙這才看清此人,並非是自己的裴哥哥,長相都千差萬別,此人一副傲然江湖的樣子,不像是書生,更不像是達官貴人,而是有著江湖上所有的超然。剛失口,只是她湊巧想到了裴涵給她買糖葫蘆的事情,才一時失了神。

“對不起。”

“沒事,我也是有事要問你,這等不到來人,想去前頭茶樓坐坐,看姑娘失神的望著糖葫蘆,就買了一只送你,喏。”說著遞給鄭雲笙。

“我……”鄭雲笙正欲推辭,一個小姑娘突然冒出來,“我哥哥就是喜歡老好人,姐姐你就接著吧。”說過那位活潑的小姑娘拿過她哥哥手中的糖葫蘆塞到鄭雲笙的手中,又撒嬌道:“哥,你怎麽能只買一個呢?把我都給忘了。”

男子道:“你不是帶銀子了嗎?想吃自己買咯。”

“哼,偏心,我就要吃哥哥買的。”那姑娘撒嬌。

男子有些習慣了這個妹妹的表情看著她:“好我給你買。”

“我要你把那些全部買下來。”那姑娘翹著下巴。

男子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那姑娘,“要那麽多,你吃的完嗎?就不怕吃了牙齒痛?”

“要你管。”說著拉著男子往前走,“走啦。”還不忘在與鄭雲笙擦肩而過時給她說一聲再會。

鄭雲笙不禁又傷感,若是她的裴哥哥也在,那該多好啊,她或許也能無憂無慮的在他的面前撒嬌。把如今的事情告訴他,讓他來幫自己解決那些頭痛的事情,看著那糖葫蘆,她用手握著走了。

街上一個人形色匆忙的從鄭雲笙對面走來,鄭雲笙因為沒有看清前頭,而對面的人也因為匆忙未曾看到鄭雲笙,故而二人撞了了正著,二人手中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

那人趕忙從地上將自己的藥拾了起來,又把已經沾了泥的糖葫蘆遞給鄭雲笙:“對不起姑娘,因有急事才沒看清路,實在是冒犯了,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鄭雲笙看著低頭賠罪的老人,感覺有些眼熟,試探的叫了句:“曲公公?”

那人擡頭看,也道:“鄭兒姑娘?”

鄭雲笙認識曲公公,他是宇文邕身邊服侍的人。此時曲公公不在宇文邕身邊服侍,跑北齊來做什麽?難道一個公公也能幫助北周做些什麽?北齊與北周是死敵,此時出現在這裏的曲公公讓鄭雲笙很費解,除了北齊與北周互相的打仗,她也想不到什麽好事來。她一時有不解:“曲公公,你怎麽會在北齊?”她看了看四周,故意壓低了聲音。

曲公公拉著鄭雲笙:“這裏說話不方便,跟我來吧。”

拐了幾處,來到一處深巷子的小獨院才停下,鄭雲笙有些不解的問:“曲公公,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鄭兒姑娘先進去再說吧。”

進入院子,裏頭只有兩間青磚瓦房,鄭雲笙不解曲公公為何帶她來這裏,只管跟著他走進屋內。

屋子不大,進入屋子便是床榻,鄭雲笙清楚的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是宇文邕,她驚訝的喊道:“小禰?”

走到床榻前,宇文邕滿頭是汗,她伸手摸了摸,額頭燙人,轉身緊張的問曲公公:“小禰他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燙人?”

曲公公道:“姑娘回漠北後一直沒有再回長安,陛下十分擔心,怕姑娘出了什麽事,便找人拿著姑娘的畫像去了漠北,有人說姑娘早就回中原了。陛下知道姑娘沒事,便四下找人悄悄打探,前不久有人說在北齊的鄴城見到過姑娘,陛下因為惦記擔心姑娘,怕姑娘在北齊受到傷害,所以什麽都不顧的非要親自前來尋姑娘你,昨晚大雨,陛下心急不願避雨,淋了一夜的雨。”曲公公說的時候,也不忘記忙著把藥包拆開把藥倒進藥罐子裏。

“你怎麽會不阻止?”

“陛下的性子,姑娘會不知道?”

鄭雲笙不再多問,她當然知道,宇文邕性子剛硬,他認定的事,是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曲公公,你先去煎藥,這裏有我照顧。”鄭雲笙看著昏睡中的宇文邕,袖子一卷,去拿盆子打了些冷水,把懷中的帕子拿出在冷水中洗了洗,給宇文邕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哎呀,怎麽出這麽多汗。”她細心的擦拭著。

“熱。”昏迷中的宇文邕口中呢喃著,鄭雲笙伸手試探,額頭燙的灼人,鄭雲笙趕緊洗了帕子為他覆蓋在額頭上降溫。

鄭雲笙用手給宇文邕閃著微弱的小風,“冷,冷。”因為聲音又微弱,鄭雲笙聽不太清,附身附耳去聽,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量裹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鄭雲笙本想立刻將宇文邕推開,但想到他是病人,正在昏迷中,便停止了擡起的手。慢慢的把宇文邕推開,又拉起被子給他蓋上。把滑落的帕子撿起重新過水後擰幹放在宇文邕額頭上。

房間靜的出奇,他看著現在的宇文邕,真是與以往有太大的不同。濃而銳氣的眉角斜飛入鬢,鼻梁□□,飽滿的唇角。不能說是最好看的五官,可是拼湊在一起時,卻是最好看的五官。

她忍不住在手放好帕子時,手順著悄悄撫摸著他的濃眉,慢慢滑落到眼睛,鼻梁,最後到唇角時,她停住了。

那時初次見面時,他那樣的狼狽,又身受重傷。那時被他看了前線時,他並沒有推脫,而是要口口聲聲要負責人,忍不住的笑了笑。摩擦了幾下他的唇角,看到他的胡子,想到那時嘲笑他為何要留著這樣的胡子,弄得自己很是老氣,後來知道他為何要留這樣的胡子時,她還有些後悔當初的嘲笑,只是她不願對宇文邕說明。

她無理取鬧的想要摸一把他的胡須時,他卻一本正經的說,不行。那時她也只是覺得可愛,想要摸一把,而且他也說過,他最討厭別人碰,所以從不讓人觸碰,其實她也是想要挑戰他的底線,雖然最後還是沒能摸上。二人倒是走了許多招式呢,也是那時宇文邕知道她會武功的。

此刻的他毫無反抗之力,其實她想要摸一把很容易,可是她卻沒有,也是不想趁人之危,而且他也說過,她雖然有時會有些任性不講道理,但起碼還是懂得尊重人的。

“吱呀。”門開了,是曲公公端著熬制好的藥走了進來,驚恐的出神的鄭雲笙趕緊從宇文邕的唇角上拿下手從床前的凳子上站起來,將手不自然的背向身後試圖掩飾自己有些緊張的神情。

“藥熬制好了嗎?”鄭雲笙先出口問。

“熬好了,我這就給陛下餵下。”走了過來。

鄭雲笙說:“還是我來吧,你也辛苦了。要不曲公公去準備些吃的吧,我怕一會兒他醒了會餓肚子,要是餓著,病更不容易好。”

曲公公點點頭,把藥交給鄭雲笙,“那就有勞鄭兒姑娘了。”

鄭雲笙笑著點點頭,看著曲公公走了,她便轉身把宇文邕的頭微微墊高些,一勺一勺細心的吹溫了給宇文邕餵下。

她這輩子誰也沒照顧過,竟想不到她竟是這樣的會照顧人,她被自己都驚訝到了。記得原來照顧過她的裴哥哥,只是不僅僅沒照顧好,還把辛苦熬制的藥給打翻了,所以,她從未照顧過人,從來都是她的裴哥哥照顧她,寵著她。

把藥餵完後放下藥碗,為宇文邕掖了掖被子:“小禰你這個大傻瓜,我在北齊不是很好嗎?幹嘛急成這個樣子,還是堂堂一國之君,淋雨會生病這樣簡單的道理三歲小孩都懂,你還要淋雨,一定要快快的好起來。”

昏睡中的宇文邕手指動了動,鄭雲笙看外頭天色已晚,她想到高長恭若是辦事回來見不到她在府中,一定會急的,她知道,他之所以急,是因為受她哥哥所托,要替她的裴哥哥照顧好自己,所以,她從來不奢求,高長恭會愛上她,如果她的裴哥哥還在,一定會取笑她,傻丫頭也有春心蕩漾的時候。鄭雲笙起身時,卻被宇文邕抓住了手腕,任她怎麽掙脫,都無濟於事。

“不要走。”

宇文邕在昏睡中用盈弱如游絲的氣息又再次說了一遍不要走,鄭雲笙轉身看著宇文邕。又使勁扯了扯,不動。她擡手去摳他的手指,沒想到他生病昏睡中力氣也這麽大,鄭雲笙竟是毫無辦法,“今晚不回去應該沒事吧,大不了明天耗時解釋。小禰現在又手了風寒高燒不退,他是為了來北齊找我才這樣的,我可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嗯就這樣吧。”她自己囁嚅了一番,又重新坐回原位,看著被宇文邕抓的緊緊的手臂,既然掙脫不了,也只能這樣了,先等他燒退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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